少女们哭着摇了摇头，将背上的“少女”平放在了地上，解开了脸上的白布。
江灵儿顿时眼前一黑，后退两步，让边上的少女扶住了。
汪师妹的尸体面颊凹陷，毫无血色，只剩下皮包骨，和岳岭路长老的死法一模一样！
官梧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昨天撞到的那个人。
他下意识看向郁泽，郁泽也毫不忌讳地与之对视。
官梧：“……”
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理直气壮？
官梧默默地收回了目光，然后在心里默默戳系统。
【嘛事儿？】
官梧：你说男主会是灵鬼吗？
【如果他是灵鬼你要抓他吗？】
官梧：就算他是灵鬼我也抓不住他啊，他可是男主，有金手指的。
【哦，那么他不是。】
官梧：……你特么耍我？
【并没有。】
官梧：算了，我问你，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？
【你喝了一口酒。】
官梧：好像有点印象。
【然后我也不知道了。】
官梧：什么破系统！！！
【我是系统又不是监视器！我是透过你的眼睛看世界的好吗亲！】
官梧：……啊，这样啊。
既然问不出系统，那就只能问唯一的知情者了。
可看着郁泽那张臭脸，官梧又不太想和他说话，大庭广众被讽刺伤面子，一对一谈话又怕被掐死，官梧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被光明正大偷瞄的感觉并不愉快，郁泽语气不善道：“有话就说。”
官梧又瞄了他一眼，然后扭头，安慰岳茗燕去了。
郁泽：“……哼！”
一夜之间死了三个人，两个都是宗派高手，这显然是一个下马威。
各派人心惶惶，连合眠期的高手都挂了，他们这些绽形期莲台期的小小灵修岂不是分分钟要被吸干？短短一个上午，已经有不少门派在商量着怎么回去了。
而真空大师等人能做的也只是安抚他们。
一直到傍晚，真空大师在天雍城内最好的棺材铺买下了三口现成的棺材，暂时算是将岳岭等三人安置了一下。
入棺的时候岳家姐妹再一次哭成了泪人。
官梧和宁久一人一个，抱着自家未婚妻安抚起来。官梧到底也没敢太放肆，只是时不时地安慰岳茗燕两句，递递手帕什么的，却还是一直承受着无形的攻击。宁久倒是抱着岳茗妃没放过手，怎么没见他被眼刀刺？
宁久道：“小五，我想把沈师弟他们都叫过来。”
官梧道：“宗内无人，不要紧吗？”
宁久道：“总还有几位……宗主的弟子，他们能看顾好的。”
官梧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也好，多一个人，多一份力。”
宁久道：“我们先把茗妃她们送回房内吧，哭了一天，也累了。”
官梧用力点头。
只要能远离郁泽，就是让他现在去砍柴都行。
两男两女纷纷离去，大堂内顿时空了一桌。
郁泽的目光停留在他们消失的地方，久久都没有收回来，连江灵儿连叫了他三声都没反应。
“阿泽！”江灵儿推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“嗯？”郁泽回神，淡淡地应道。
江灵儿语气中不乏埋怨：“阿泽，你老是告诉我，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官二师兄？”
郁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，否认道：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”
江灵儿嘟着嘴道：“那你老是盯着他看。”
郁泽嘴角弯了弯，嘲讽道：“他是我的仇人，我自然要时时刻刻盯着他啊。”
江灵儿低声嘟囔：“那我是你的爱慕者，怎么不见你多看看我。”
郁泽：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没什么，”江灵儿连连摆手，岔开话题，“你说官梧究竟是男是女啊，我看他穿着打扮有些像女扮男装的姑娘家，可是身材和行为又不像。”
郁泽轻笑：“你还观察人家身材啊。”
江灵儿没听出他话中的冷意，笑嘻嘻道：“就随便看了两眼，阿泽不许吃醋啊。”
郁泽抿了口茶，“嗯，不吃醋。”
不远处，正在指导弟子怎么安放棺材的真空大师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，眼神极为幽深。
入夜，岳家姐妹好不容易睡下，官梧和宁久有些疲惫地往各自房中回去。
进屋的时候房内没点灯，但官梧的夜视力让他瞬间发现了自己房间内有人，甚至安之若素地坐在桌边，仿佛是在等待自己。
“刷”的一下，烛火点亮。
官梧眯了眯眼，看清了房内的不速之客。
“郁泽。”他唤道。
“是我，师兄，”郁泽微微一笑，“白天实在找不到和师兄说话的机会，只能晚上造访。不过师兄美人在怀，想必也不会在意我这个曾经的师弟吧。”
官梧道：“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郁泽道：“我可不这么觉得。”
他起身，缓缓靠近官梧：“师兄不觉得，欠我一个交代吗？又或者，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？”
官梧瞬间想到了神水宫的那具尸体，脱口而出：“你昨天杀的那个人……”
郁泽微微弯腰，“哦，那是我杀的。”
官梧后退一步，直接靠到了门框上，“你、你是灵鬼？”
郁泽却还在不断逼近，“不是。”
官梧呼吸急促起来，“那岳岭，是不是也是你……”
“是！”郁泽的回答让官梧瞬间紧绷起来。
“那我……你是不是，也要来杀我了？”
郁泽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，官梧下意识闭上眼，就觉得颈部一热一痛，而后压迫感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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