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混蛋！”贾如扑向杨霁灼，程锦没拦她，杨霁灼抓住贾如的头发把她甩到地上。
趁这个机会，程锦举起了枪，杨霁灼一怔，但程锦并没有向他开枪，而是对着那个电脑主机连开了数枪，主机冒烟，散发出焦味，显示器会部变成黑屏。
“你以为你看不到爆炸发生，它就真的没有发生吗？你惹火我了，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？”杨霁灼大笑不止，受他情绪的操控，楼上楼下也传来了爆炸声。“程锦，其实你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……”
他后面的话被突然冲向他的杨思觅打断了，他急忙后退并朝杨思觅开枪，但杨思觅速度极快，飞起一脚把他拿枪的手踢偏了，子弹都射向了墙面。
近身搏斗用不上枪，杨霁灼干脆卸掉弹匣，把空枪丢开，然后迎上杨思觅的拳脚……
两人的动作快到拖出了残影，程锦有枪，但根本没法瞄准。
杨思觅道：“你先走。”
楼上楼下不时传来爆炸坍塌声，贾如躺在地上人事不省，程锦咬牙，扛上贾如去找出口。
贾如被颠醒了，虚弱地挣扎：“你不能扔下他不管。”
程锦道：“别乱动，我先送你出去再回来找他。”
墙体出现大裂缝，阳光照入室内，石块穿过光束往下掉落，整栋楼正在坍塌中。
程锦扛着贾如跑到一楼，门窗都被封死了，没有能出去的地方，他放下贾如，去找工具想撬那些厚木板。
贾如从裂缝中往外看，然后大叫：“程锦！有人来了。”
程锦跑过去一看，是魏清他们来了，他拿出枪，用枪声把人吸引过来：“我们在这里，快帮忙弄个出口。”
程锦把枪交给贾如：“拿着，保护好自己，但也不要轻易开枪。”
“那你呢？！”贾如拽住程锦的衣服，她哭过的脸脏得像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流浪小动物。
“这是杨思觅的枪，我的在这里。”程锦拉起裤管，从腿上枪套中取出了另外一把枪。
往楼上跑时，程锦被石块砸了一下，他觉得自己的手臂断了，但其实没有，它还能动。
上到三楼，他看到这里的地面已经破碎不堪，很多地方要不破了一个大洞，要不只剩扭曲的钢筋骨架。
大厅尽头，有两道忽闪忽现的人影，那是打得正欢的杨思觅和杨霁灼。
“轰隆”一声，程锦看到前方的楼梯塌了一段，他快速地移到更稳固的地方，朝杨思觅他们喊：“你们能出去再打吗？”
杨霁灼大笑，接着笑声变得扭曲，应该是受了伤。
然后程锦看到一个人影穿过三楼地板上的破洞跃到二楼，另一个人没有追上去，而是朝程锦跑来，这是杨思觅，他跳跃着躲开上面不断掉落的石块和地上大大小小的缺口，程锦看得心惊胆战。
两人终于汇合时，程锦一回头，发现下楼的楼梯已经塌了，顿时满脸纠结。
杨思觅倒是笑了，程锦心疼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：“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。杨霁灼下去了，而贾如还在一楼，不过幸好魏清他们来了……”
杨霁灼下去后，的确碰到了贾如，也看到外面来人了：“咦，怎么来得这么快？我是哪里疏忽了吗？这么多人，同归一尽倒是很划算。”
他看向靠在墙根下的贾如：“你说你有真正的解药？”
贾如握紧手上的枪：“对，我有，而且我两种解药都有。”
她在谢铭动手调换解药前，就先把它们换成了假药。而且此时的解药不是三支，而是六支，三支是针对程锦的解药，另外三支是杨思觅的解药。
戚文清虽然故意拖延解药的进度，但他不敢真的放任程锦和杨思觅走向死亡，所以他偷偷做好了解药，准备等无法拖延时再拿出来给程锦和杨思觅用。
“——但我不会给你。”贾如说。
杨霁灼道：“所以我是替你背黑锅了？都说是我拿走了解药，其实是你拿的。”
“没错！”
杨霁灼惊奇地打量着贾如：“真的不给我？”
“我宁愿毁了也不给你。”贾如咬了咬唇，问，“杨思觅他们呢？”
杨霁灼恶意一笑：“当然是死了。”
贾如目眦欲裂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贾如枪法不好，但胜在两人距离近，而杨霁灼也在杨思觅手上受了不少伤，敏捷度有所降低，他也没想到贾如会突然开枪，居然敢开枪……
杨霁灼倒下了，他失血很快，血流得满地都是，他的瞳孔在逐渐放大，呼吸在变得艰难，但他还在笑：“你会害死他们——我的心跳一停，这栋楼就会被彻底炸毁……”
贾如手上的枪掉到地上，她冲到杨霁灼身旁，跪在血泊里，用手去堵他的伤口，但那些血像泉水一样不停地涌出来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你别死，我把解药给你，你别死……”
“没想到最后看到的人是你……”杨霁灼的眼睛逐渐失去光彩，“嘿，告诉你，一件事，你姐，姐没死……”
一抹微笑僵在他的嘴角。
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次！”贾如用力摇晃杨霁灼，泪流满面。
“小姑娘，别哭了，他死了。”一个男人说。
“不，他没死！……”贾如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，跳起来大喊，“大家赶紧离开，这里要爆炸了！”
“炸弹已经被拆除了。”说话的还是那个男人，他一身白衣，根本不像个会出现在这种石块与尘土齐下的破楼里的人，他手上拿着刚刚贾如失神时扔下的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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